【凌远 赵启平】依赖(序)

私设:还没有毕业的凌远和赵启平

         凌远本科到研究生,赵启平高中到大学 

 后文:依赖 正篇(上)

          依赖 正篇(中)


      凌远是赵教授的学生,在赵启平还上蹿下跳,整个一个皮孩子的时候,从某一个周末开始,凌远就成了他们家饭桌上的常客。有灵性的学生哪一位老师不喜欢,特别是像凌远这种还努力上进的。常常是在实验室或是办公室和赵教授交流完课题,一看到了饭点,就被喊来一块儿吃个便饭。

  经常凌远刚进门,就看见赵启平顶着一头被汗水沾湿的乱毛,右边胳膊下夹着个篮球,书包松松垮垮的斜掉在肩膀上,在门口把鞋子一蹬就冲进厨房找吃的。最初几次赵启平还叫一声“凌远哥好!”,后来凌远来的次数多了,赵启平就真把他当作亲哥一样,也大大咧咧起来。

  吃饭的主题除了赵教授想和凌远探讨学术问题,就是启平妈唠叨儿子都高三了,还不认真学习,一天就横冲直撞的。其实赵启平的成绩也不差,只是上本市医大还差点,可是这好歹是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,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,赵启平就是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时十有八九会被挤下来的那

一个。

  “全国那么多医科大学,又不是非得读这一所。”赵启平埋头扒着饭,含含糊糊的说着。

  “你小子还没努力就放弃了,能留在荣市多好呀,再说你爸和你凌远哥也在那里。”

  “知道啦,我吃好了!”赵启平说着丢下碗,就往书房跑去。

  “你回来!今天轮到你洗碗了!”赵母在后面喊着

    凌远笑了笑,放下碗,说:“伯母,今天我来洗吧,启平急着去写作业。” 

  “我还不知道他呀,你看书包都还扔在沙发上,让他来帮你收拾。”

  两个一米八几长手长脚的人站在封闭式厨房里,显得有点挤。凌远站在水槽前,满手泡沫地刷着盘子,瞄到赵启平在一旁一股脑地把剩菜倒进乐扣保鲜盒里。

   “启平,这炒菠菜就别要了,隔夜会产生亚硝酸盐,还有水煮鱼的汤可以倒掉一些,你拿这么大一个盒子装太占冰箱……”

  “知道啦!凌医生你还挺懂生活嘛,这些从哪里学的呀?”赵启平笑嘻嘻地说着就把头凑到他身边,趁他不注意把手往水槽里一扫,刮起一朵泡沫就抹在凌远的脸上,完了在一旁笑着。

  “小祖宗,多大了还这么皮,帮我擦了。”

  “凌医生你自己擦吧,顺便记得把盒子都放冰箱里。”赵启平说着就跑出了厨房。

  凌远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,头上的杂毛也随着节奏晃着,抿嘴笑着侧过脸用袖子擦了擦。

 

  赵启平在经过深思熟虑,辗转反侧之后,决定放弃高考出国留学,至少他是这么对赵教授和赵母说的,就像下了巨大的决心无比悲壮地才放弃了高考,其实也许只是多看了一眼在路上被塞进手的雅思培训班传单。 

  就这样,在赵母参加了几个留学宣讲会之后,赵启平成功地逃出了高压笼罩的教室,每天朝九晚五地去上隔壁大学的出国留学培训班。英语本就是赵启平的长项,再加上他不错的领悟能力,努力一下能拿到很好的预科成绩,他也就继续每天下午打打篮球一身臭汗,蹬着山地自行车冲回家,再被赵母唠叨两句之后,转身就去嬉皮笑脸地找凌远来没,揶揄他两句,又凑到他眼皮子底下问他周末要不要去看新上的美国队长。


  生活就这样不温不火过着,三月刚过赵启平拿到了伦敦大学临床医学的无条件通知书,听凌远说,赵启平觉得去英国方便玩儿遍欧洲,再说他也喜欢同样有历史文化积淀的地方,这一点和自己倒是挺像。

  自从拿到了通知书,赵母就越来越舍不得儿子,恨不得把他喜欢吃的菜都做个遍,惹得赵教授抱怨到这香辣蟹一周都吃了三次了。可是他们不知道,凌远也说不上为什么有点不舍,这种情绪好像随着时间也在一天天变重。今天他去图书馆转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座位,又背着电脑回到寝室,手边的茶喝了两三杯,盯着屏幕删删改改,好半天一个论文的摘要都还没写完,就在一向沉稳的凌远快开始变得焦躁的时候,赵启平的电话来了。

  今天打球,赵启平好几个三分都擦着篮框过去了,还有一个“三不沾”,这简直不是他的风格。突然没了兴致,他捞起一旁被扔在水泥地上的书包决定早点回家。赵启平骑着车,想着不知道今天凌远去不去他家吃晚饭,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,转过车头就往他学校骑。

  凌远走下宿舍楼梯,远远就看见那人站在初春的阳光里,宽大的篮球裤下露出两截修长又有肌肉感的小腿,青年抬头看到他,挥了挥手,咧嘴笑着。 

  “哥,我把自行车锁在你们宿舍楼下了,咱们一起坐公车回去吧。”

  “你小子今天怎么良心发现,还来接我?”

  “不是,我是想和你进行一场成熟男人之间的对话……”

  凌远听着忍不住笑出声,“还成熟男人……”

  “安静!我都快要十八岁了!”赵启平搓着拳头,扬着手要去锤凌远肩膀,“我就不能好好思考一下人生嘛。”

  “好好好,你思考出了什么,我仔细听听。”凌远放慢脚步,把手抱在胸前,似笑非笑地侧头看着他。

  “别,也不用这么仔细,就是这几天在准备着签证材料,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手续,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离开家离开熟悉的地方,也不知道我选择医学院对不对,虽然我从小就喜欢往我爸办公室跑,但是万一我更适合其他专业呢……还有这里的麻辣小龙虾,香辣蟹……就要一个人生活了……”

  凌远听着皱了皱眉头,认真说到:“启平,你要知道不论现在还是未来,你都不会是独自一人,家人朋友会跨越时间空间陪伴着你;每一个熟悉的地方也是由陌生开始,没什么好担心的。至于学医,我看你平时PS4在手边都还来抢我手里的《医学史十五讲》,一看就是一晚上,有多喜欢医学,你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。”

  “是……可能是我太依赖现在熟悉的日子了,要是你也去留学就好了。”

  “启平……”凌远看着身旁人垂着眼帘,两扇睫毛的投影落在鼻翼两旁,微微抖动着,挠得他心里痒痒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的生日在八月初,刚好是暑假,每年都是和家人过中午,再出去和朋友浪一晚,别提有多潇洒了。今年刚好赶上赵启平出国,又是他十八岁成人礼,中午晚上去哪儿玩什么,早早就开始规划着。最后赵启平带着他的一大群高中同学和在出国培训班认识的朋友,呼啦啦跑去了一家酒吧。这里最出名的就是唐三彩,带着中国古典美的酒名,一套三碗装在红、黄、绿三色釉碗里,基酒当然都是白酒,浓香型白酒分别混上灰雁、雪树和斯米诺黑伏特加,再搭配上三种不同的果汁。今天周围的人都吵着要赵启平喝十八碗来庆祝十八岁,这就虽喝着香甜柔顺,但一般人一套唐三彩入喉,脚下也有点轻飘飘的了。

  可是赵启平自诩哪是一般人,今天这十八碗他是喝定了,在他的世界观里丢什么都不能丢人,扫什么都不能扫朋友的兴。于是他仰头就干了一碗,然后开始挨个敬着酒,说了好些祝福和不舍,不一会儿十八个空碗就叠在了一起。后来又叫了十几打五颜六色的调酒,再后来赵启平就不记得了。

  凌远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赵启平名字的时候,他正在和韦天舒坐在宿舍小阳台上吹风,聊着天。

  “韦三牛,我打算去英国读研究生……”凌远看着手里的烟一明一暗,莫名其妙就来了这么一句。

  “你不是一直在申请斯坦福吗?”

  “我现在觉得一个国家的历史厚重感特别重要,美国太跳脱活泼不适合我。”

  “神经病,去留学又不是和这个国家谈朋友,还管上它的性格了。”韦天舒一幅不懂眼前这人的表情,“行了,以你的能力哪里申不到呀,说吧是牛津还是剑桥?”

  “我拿到的是伦敦大学的offer”凌远看着对方一脸惊讶,“好歹这也是G5啊,我觉得挺不错。”

  然后凌远手机就响了,接起来是个姑娘的声音,断断续续的话说得乱七八糟,他听了半天才听明白,赵启平喝多了不省人事,让他去接。

  凌远到酒吧的时候,不省人事的除了赵启平还有五六个人,歪歪倒倒的睡在沙发上,摊在地上,老板看到终于有一个正常人朝他们那桌走了过去,赶紧上前喊住他,“兄弟,你是他们朋友吧?赶紧打120吧,这样喝谁都受不了。”

  在车上凌远揉着赵启平的背帮他顺气,看着眼前人全身软绵绵的窝在自己怀里,酒醉时的难受让他皱着眉头,在自己怀里怎么扭都不舒服。

  输了一瓶纳洛酮,赵启平清醒了些,一双鹿眼还有些不能聚焦,放空地望着床边的人。

  “我这是在哪?”

  “医院,你小子喝了多少,不要命了?”

  “其他人呢?你怎么来了?”

  “你那些好哥们儿都在你隔壁,让你爸妈知道你又喝进医院还不得骂死你。”

  赵启平眯着眼睛对着他傻笑,“没事儿,我上次来也是住的这间病房。”说完倒过头又睡过去了。


    赵启平疯疯癫癫玩儿了两个多月,终于到了九月快开学的日子。出发这天,一家人掐着时间来到机场,在进安检大门时,赵启平的身边还有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凌远。

  赵母望着两人的背影,叹了口气,“有凌远和他一起我放心多了。”

  “就是可惜了我这个学生,不过伦敦大学的医学院也是顶尖的,咱们儿子要好好学习才是。”赵教授顿了顿,说“前段时间凌远专门跑到我办公室来问我,说想要追求启平,来征求我的同意。”

  赵母看着他俩的背影渐渐淹没在人群里,挽着赵教授的手一边向停车场走去,一边说,“那你怎么回答的呀?”

  “我说这些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,我没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。”


【凌赵】依赖(上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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